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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菊韵】绽放的玉兰花(小说)

日期:2022-4-25(原创文章,禁止转载)

做人难,做女人更难。玉兰还没有从失去亲人的痛苦中完全解脱出来,来说媒的就接踵而至,踢破了门槛儿。

星期五这天下午,玉兰没有心思下地干活儿,从菜园里割了把韭菜择着,准备晚上给从学校回来的两个孩子包韭菜馅儿饺子吃。虚掩的大门“吱”的开了,轻飘飘从门口旋进来一个人女人。

还没等玉兰看清来人是谁,那女人早就一屁股坐在了院中的凳子上。

“玉兰,忙活啥那?”那女人问道,说着话,瘦长的脸上嵌着的一双大眼滴溜乱转,五十开外的年纪倍儿精神。

玉兰抬起低埋的头,见是前院的堂嫂,理了理前额散乱的头发,慢声细气地回答说:“择一点儿韭菜,晚上给孩子们包饺子吃。孩子们在学校吃死食吃腻了,回家来换换口味。大嫂你今儿不忙啊?”

“忙啥?活儿活儿,干就有,不干就没有。你大哥成年死在外边儿,白天下馆子,晚上搂小情人儿,他潇洒,他快活,把我个老白菜帮子晒在家里,我才不给他卖命呢!他叔走了,我怕你想不开,过来陪陪你。”

这女人心直口快,热心肠,就是爱斤斤计较,日子一长,人们就送她一个外号“大鸡毛”,或叫“鸡毛大嫂”,倒把她的真实姓名忘记了。玉兰的伤心事刚刚放下没有五分钟,又被“鸡毛大嫂”提了起来,眼圈儿一红,心中刀铰似的难受,眼泪扑簌簌像断了线的珠子落下来。

想到日子的难处,竟呜呜地哭出声来。边哭边抽抽搭搭地说:“嫂子,我好难啊!”

“不哭不哭,嫂子知道你的难处。”

“大鸡毛”像哄小孩儿一样抚摸着玉兰那凌乱的头发,不时还给玉兰拍拍背,“大妹子,不是我说你,咱们女人心眼儿就得活分点儿,你想想你这一大家子,上有老下有小,叔婶病倒在床,两个孩子都在念书,两个老人治病要花钱,两个孩子上学也需要用钱,屋里屋外大事小情也少不了钱,你一个女人,怎么能承受得起?要我说你趁年轻再找一个,什么栓老驴栓老马,只要能干活儿就行。过了门儿把家务承担起来,你也就省心了。要是你大哥跟我离婚,我立马儿找一个,我才不受那份儿洋罪呢!”

“大鸡毛”底气十足,说话像是竹筒里倒豆子,稀里哗啦直来直去,说得玉兰止住了哭声。玉兰慢慢抬起头,擦干了眼泪和鼻涕,长长叹了口气,羞涩地说:“那不叫人笑话死。再说了,我都三十九岁了,还找啥呀?”

“你真是死脑筋,你看东庄儿哑巴,都五十好几了,老头子死了不到一个月,就受不了了,见到男人就往家拽,家里人还不得依了她?前面岭下村就有五六个寡妇栓了老驴,日子过得火着哪。这又叫卖马不离槽,不管叫啥,能过好日子就行。你仔细掂量掂量,要是行,给我个回话,我倒寻思了一个合适的。要是不行,算我放了一个不响没味儿的屁,薰不着谁也吓不着谁。我走了。”鸡毛大嫂站起来要走,忽然想起了什么,回头又对玉兰说:“给他叔砌坟用的那一筐头儿石灰过一阵儿再还吧,这几天我用不着。”

“大嫂,我想着那。”玉兰的眼泪又流出来了。

玉兰本来拥有一个幸福的家庭,丈夫郭林是一个泥瓦匠常年在外打工,哪年也得挣他个三万五万的。两个老人还都结实,用不着他们赡养,玉兰在家侍弄果树庄稼,一年下来也收入个万儿八千的。两个儿子风山、凤海,大儿子在初中念书,小儿子凤海在小学学习,小日子过得红红火火。

“天有不测风云”今年二月,郭林想趁外出前盖两间配房,那天,天还不亮他就开着三马去拉砖,返回的途中,下大坡时他为了省一点儿油,竟然灭火向下溜。重车溜坡是非常危险的,郭林稍不留神,砖车溜下了路边的悬崖,郭林当场被砸死。好端端的一个人家突然遭此横祸,就像是塌了天。公爹急火攻心得了脑血栓,婆母也一病不起。两个孩子尚小,玉兰能不悲痛、能不心碎么?自从丈夫出事那一刻起,她就没日没夜的哭,呼天抢地的哭,她哭疼她爱她的丈夫狠心离她而去,她哭老天对她太不公平,她哭今后的日子没法儿过,她哭自己身单力薄难以挑起家庭重担,她哭自己为什么这样命苦,哭自己为什么偏偏是个女儿身。她哭肿了眼,哭瘦了身子,俊俏的瓜子儿脸失去了往日的红润和光泽,变得蜡黄蜡黄,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暗淡无神。

上过百日坟后,鸡毛大嫂就来提媒,使玉兰陷入了深深的矛盾与更加痛苦之中。她进退维谷,左右为难。毕竟丈夫下葬刚刚一百天,尸骨未寒,招赘必然招来乡亲们的闲言碎语,再者说他和郭林生前情深意重,郭林已占据她心的全部,心里再也容不下别人。若不然,——玉兰心烦意乱,脑袋嗡嗡作响,好象立刻就要爆炸了。她不敢再想下去,强打起精神来到厨房,开始和面切韭菜,准备一家人的晚饭。

“玉兰在家吗?”

“谁呀?”玉兰正在厨房包饺子,听到院中有人说话,赶紧放下手中的活计,擦了擦沾有面粉的手,迎了出来。

来人名叫二混,是郭林的一个本家堂叔。

玉兰一见是他,像是吃了绿豆蝇,心里那个腻歪劲儿就甭提了。问道:“老叔,有事吗?”

“大侄子刚刚过世,过来看看。”郭二混讨好说。刀条脸上那双色迷迷的小肉眼眯成了一条缝,死死地盯在了玉兰高高挺起的两座乳峰上。

“你老要是没事请回吧!”玉兰不耐烦的下了逐客令,转身要进厨房。

“哎,别,别,我,我还真有点儿事儿。”郭二混平时说话油腔滑调,今儿个不知怎么啦,说话结结巴巴。

玉兰见他真有事,停住不走了,转过身来对他说:“有事快说,我还要忙着做晚饭呢。”

郭二混见玉兰转过身来,得寸进尺地说:“玉兰,能不能让我到屋里说话?”

玉兰耐于情面,不好意思立即撵他走,就说:“我正在做饭呢,厨房里说话吧。”

“郭二混进了厨房,一屁股坐在马扎子上,眯缝着一双小肉眼儿,目光在玉兰身上游来游去。直看得玉兰头发根子发炸,心里发毛。手里不停地捏着饺子,头埋得更低了。

二混见状,心中暗喜,于是便说:“玉兰,郭林走了,你一个人怪孤单的,我也是光杆儿一个,我搬过来给你就个伴儿多好哇!什么老驴不老驴的,我不在乎,只要和你在一块儿就行。”

玉兰听到这儿肺都快气炸了,猛地抬起头,脸变得通红,两眼冒火,心里暗骂,真是死不要脸,嘴里却说:“你是叔,辈份不对,再说我也不打算再向前走。”

“那有啥,人们不是常念叨什么:牛羊一根棍儿,不论大小辈儿。什么辈份不辈份,辈份算个啥?男人和女人就那么点儿事儿,谁和谁还不是都一样。”二混越说越放肆,竟胡唚起来。

玉兰见二混越说越不像话,直气的杏眼圆睁,五脏冒火。腾地一下子站起来,开口骂道:“你这个不要脸的东西,滚回你的牲畜棚去!回去对你妈对你的姐妹说去!”

二混被玉兰骂了个狗血喷头,蜡黄的刀削脸儿毫不变色。二混就是二混,这样的场面他经的多了,倒像是干了件好事受了表扬,脸上无限光彩。他不慌不忙站起来,那双小肉眼儿又扫了一下玉兰那隆起的胸脯,说:“玉兰你忙,我走了。”说罢屁股一颠一颠地出了大门。嘴里还哼哼着小曲儿,根本不知道脸为何物。

玉兰虽然痛骂了二混一顿,出了心中的恶气,但多日来的委屈,悲痛一齐涌上心头,她再也控制不住,像是一个受了委屈的孩子,哇地一声大哭起来。哭了一会儿,想到孩子们快要放学了,赶紧擦了擦眼泪,开始做饭。

随后的几天里,来过几个说媒的,也都被玉兰婉言拒绝了。

刚过芒种节,天陡然热了起来。天空万里无云,火辣辣的日头烤得人头皮生疼。

郭林的爸爸郭宝山这几天好多了,只是左臂和左腿还有点儿不大灵活。他心里惦记着玉兰母子,说实在的,郭林是他的独生子,郭林这一走,玉兰拉扯着两个孙子,孤儿寡母,又是独门独院,他能不担心么?宝山对老伴儿说:“今儿个我感觉身子活分多了,想到山子家看看玉兰和孩子们去。”

“唉,玉兰拉扯着两个孩子,也真难为她了。咱们俩病病歪歪的,一点儿忙也帮不上,你去吧。”郭林妈说罢一阵咳嗽,蜡黄的脸上沁出一层细小的汗珠。

老伴的身子也太虚了,说话有气无力,“你好好躺着养着身子吧,我去去就来。”宝山老汉说完顶上一顶草帽,一瘸一拐地走出自家大门。

郭宝山住在村西的老宅,玉兰住的宅子在村东头,是前年才在自家的地里盖起的。他刚出家门不远,迎面碰上了郭二混,郭二混好吃懒做,游手好闲,不务正业,找女人,挑事端,无所不为。人都过了四十连个女人也没混上,傍着靠着的倒有一个加强班。

宝山掐着半拉眼儿瞧不起这个本家兄弟。“宝山大哥好些了?”二混讨好地问。

“好不好关你屁事?”宝山老汉见他就来气,郭二混也太给郭氏家族丢人现眼了。

郭二混讨了个没趣,不愠不恼,一颠一颠地朝自家走去。

郭宝山拄着棍子,一瘸一拐在大街上慢慢地走着,不时和街上的人们打着招呼。宝山老汉毕竟是长辈,又是大病初愈,人们免不了见面问候几句。当他走到街中心孙大头家大门口时,从院内传出几个女人说话的声音。

“郭林这一走,玉兰上有老下有小,也真难为她了。”这是国强媳妇桂英的声音。

“她有啥难的?二混不是常去他家吗?”大头媳妇嗓门儿大,满街筒子都能听见。

“没有的事,玉兰不是那号儿人。”

“哪有猫不偷腥的,郭林都死了这么长时间,玉兰守寡能不想那事儿?听说二混过几天就去她家栓老驴。”

“谁说的?我不信。”

“信不信由你,反正人家都这么说。”

“是你那个相好的二混在被窝里告诉你说吧?”

“哈哈哈哈……”

郭宝山脑袋嗡嗡作响,心里头象是压了一块石头,沉甸甸的。他不相信大头媳妇那个骚娘儿们的鬼话,不过,“寡妇门前是非多”人言可畏,吐沫星子淹死人,往后的日子长着呢,还不一定会闹出什么来。想到这,他加快了脚步。

玉兰正在院儿里洗衣服,见公爹一瘸一拐地来了,忙站起来,轻声问道:“爸爸,你好些了吗?”边说边急忙搬了个凳子,扶老人坐下。

宝山老汉坐下来说:“输完液又吃了几天药,好多了。”说着又想起了什么,问道:“这几天二混来过?”边问边看着玉兰那消瘦下来的脸,似乎要在儿媳妇那张脸上找出他不知道的秘密。

公爹一提二混,玉兰立刻就来了气,她在公爹面前并不隐瞒,说:“前几天来过,被我骂走的。”

郭宝山听罢松了口气说:“二混虽然是个大辈儿,可没有一点儿正行儿的,郭家也不知道哪辈子做了孽,出了这么一个逆子,以后别理他。”他知道玉兰这孩子的品行秉性,所以尽量把话说的平和,含蓄。儿子没了,儿媳妇还正年轻,这件事自从郭林出事以后他就反复想过,于是站起来说:“你妈让你下午过去一趟。”说罢拄着棍子步履蹒跚的走出大门。

夜已经很深了,风儿轻轻的拍打着门环。漆黑的夜幕下,万籁俱寂,劳作了一天的人们,已经进入了梦乡。唯有村南头杜青云家的堂屋灯光明亮。灯光下,杜青云正在忙碌着,他端来一盆热水,给瘫痪在床的母亲和岳母擦洗着身子。只见他动作娴熟而细心,就像一个有着多年丰富经验的高级护理。

杜青云和郝玉兰、郭林是高中同学。在班上,杜青云又和郭林是同桌。可他两个人的性格迥然不同,郭林性格开朗,爱说爱笑,人又热情,赢得班上许多女同学的芳心,而郭林心中只有被公推为校花的郝玉兰。杜青云从小腼腆内向,见女同学说话先脸红,他心中也一直暗恋着郝玉兰,可又不好意思表白,心中暗暗发誓今生非玉兰不娶。两人一明一暗,很明显,杜青云处于被动和劣势,恋爱的天平一直向郭林倾斜。

高中毕业后,三个人都没有走进高校的学府。郭林如愿以偿,迎娶了郝玉兰做了他的妻子。杜青云曾为此痛苦得彻夜难眠,怎奈他孤儿寡母,母亲体弱多病,家境不济,根本无法与家境殷实的郭林相比,所以婚事一直拖了下来。到了二十八岁那年,他一个人在外闯荡,后来在珠海一个公司落了脚,公司老板的女儿段桂兰看中了他,他才和桂兰结了婚。后来发生变故,公司垮台,老板被判处死刑,杜青云只好携病妻带着岳母,回到阔别十几年的老家。他和桂兰结婚几年了没有生下一儿半女,后来桂兰病情沉重,杜青云倾尽家资,跑了国内多家有名的大医院,也没有挽留住桂兰的生命。弥留之际,桂兰拉着杜青云的手心有不甘,断断续续地说:“青云……我拖累你了……对不起……也没给你生个一儿半女……唯有老娘……我死也不放心那……托付……给你了……”

杜青云紧紧握着桂兰的手,心如刀绞,悲痛万分。他流着眼泪说:“桂兰,你放心吧,你妈就是我妈,我一定还会像对待我亲妈一样孝顺她。”桂兰流着泪水,微微点了点头,慢慢闭上了双眼,安祥地走了。

青云悲痛欲绝,安葬了段桂兰,把桂兰母亲看做自己的母亲,像对待自己亲妈那样每天嘘寒问暖,细心照顾老人家。怎奈桂兰妈经不起丧女痛苦的打击,竟然一病不起,青云本来不富裕的家庭雪上加霜。青云每天忙里忙外,精心侍奉二位老人,常常忙到深夜。这天忙完,时钟已敲响了十二点。他已疲惫不堪,顾不得脱衣服,便和衣而睡,倒头便进入了梦乡。睡梦中,他又回到了年轻的高中时代。郝玉兰苗条的身材、俊俏的瓜子脸上嵌着一双黑葡萄似的大眼睛,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,浑身散发着诱人的青春气息。郭林站在一旁,衣着整洁,英气逼人。再看看自己,衣服褴褛,相比之下,自己感到自惭形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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